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尋魚-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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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尋魚-活著
那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禦玨把少年帶了回去。
他從床底的瓦缸中拿出所有積蓄，帶少年看了大夫，買了藥。
在他無微不至的照顧下，少年昏睡了幾天就蘇醒了。
醒來第一句話，他說，“這什麽鬼地方，硌死本太子了。”
禦玨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對，對不起。”
少年看著眼前比他高了一個頭但看臉卻十分稚嫩的小孩，又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一圈又一圈包紮著傷口的麻布，才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
“餵，是你救了我嗎？”
禦玨點點頭，沒說話。
他向來不善言辭。
少年盯著禦玨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最終放下眼中戒備，道，“謝了，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等本太子回宮了，定有重謝。”
禦玨搖搖頭，想說他不需要什麽重謝，卻被少年打斷，他朝禦玨招招手，示意他在自己旁邊坐下，而後道，“我叫明流，你叫什麽？”
“禦，禦玨。”
“多大了？”
“12歲。”
禦玨在明流身旁坐下後，明流一偏頭便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吃啥了，12歲長這麽高。”
他一條蛟龍，化成人形竟然還沒一個12歲小孩子高，想想覺得有點憋屈。
禦玨繃直了身子，有點不自在也有點不敢動。
“就，正常吃飯。”
在回答了明流問的那些有的沒的後，禦玨沒忍住，也問了他問題。
“你的傷，怎麽弄的？”
明流閉眼回憶了一下，嘖了一聲，回道，“海對面有個叫祭谷城的地方，那城下鎮壓著一只兇獸名為血豗，有人偷偷把它放出來被我看到了，他想殺我滅口。幸好我識水性，逃到了海裏，不然可能真沒命了。”
禦玨半懂不懂地“哦”了一聲。
明流擡起頭，滴溜溜的大眼睛盯著他看，“大塊頭弟弟，短時間內他是不會放過我了，我先在你這裏避一避可以嗎？”
禦玨一點都沒猶豫，連連點頭，“當然，只要你不嫌棄。”
明流見他答應，安安穩穩靠回他的肩膀，懶洋洋道，“放心，雖然你這裏破舊了些，但本太子適應能力很強的。”
於是，明流就這樣在禦玨家裏大搖大擺住下了。
禦玨白天依舊上山砍柴，與以往不同的是，晚上回去時，燈是亮的，而家裏有人在等著他。
他們都以為，這樣安穩的日子可以過很久很久。直到那天，禦玨回到家，入目第一眼，就看到明流被一個身穿長袍臉上蒙著黑布的男子一把匕首插進了心臟。
看到禦玨，那蒙面男子抽出匕首，一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血噴了滿地，明流手捂著傷口，張嘴想要說什麽，卻根本沒辦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禦玨也沒說什麽多餘的話，他抱著明流趕去求醫，他跑遍了村裏所有的醫館，該說的說了，該求的求了，但是沒有一個醫館肯接。
郎中們搖著頭，一邊趕人一邊道，“走吧走吧，傷在要害，已經沒救了。”
明流的血快流盡了，靈識也開始渙散，禦玨知道，快沒有時間了。
他將明流平放在床上，開始打包行李，打算帶明流去京城找那些有名的大夫。
也不知道能不能見得到那些有名的大夫，何況自己身無分文。
這一翻，竟翻到了一個小葫蘆。正是當年那個仙女姐姐送他的葫蘆。
記憶一下子湧上來，禦玨想起仙女姐姐說過，此藥可保命。急忙倒出那粒藥，餵給了床上奄奄一息的明流。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服藥以後的明流，竟在他眼皮底下變成了一條小魚。
一條周身散發著淡淡的綠光，明亮乖巧的小魚。
但是好在，還活著。
只要還活著，他一定能找到方法，讓他變回人類。
這之後，禦玨帶著魚四處尋找方法，也知道了明流的身世。
原來，明流是蛟龍，是水域之主。即便什麽都不做，也只需三千年，明流就能從一條巴掌大的小魚再化成蛟龍。
但禦玨等不了三千年。
那天，他將明流放入池水中的時候，不小心把仙女姐姐給的葫蘆也掉了進去，再撈起時，他看到葫蘆上浮現出了三個字：芳華山。
於是，在明流變成魚的第五年，禦玨去了芳華山拜師，也開始四處搜羅增長靈力的藥。
這才有了如今的事。
明流聽他講完，緊皺的眉依然沒有放松下來。
他的確是想起來了。
擡頭看了眼不遠處的竹籬，無聲嘆了口氣。眼下這個形勢，自己恐怕是沒辦法帶他走了。
又看了眼禦玨，這個他曾以人類形態與之朝夕相處了一年，如今越發高大可靠的男人。
良久後，拉著禦玨的手，睜大眼睛，懇切道，
“大塊頭，你願意跟我回水下宮殿嗎？”
禦玨看著他炯炯有神的雙眼，輕輕搖了搖頭，“如果是報恩的話，我不需要。”
明流眼神瞬間黯淡下去，想要松開手，卻被禦玨握住了，他又補充道，“但如果是為了陪你，那我可以。”
兩人還欲再說些什麽，一直攥著孟少依的那只手松了開來，韓子傾上前兩步，走到明流身前，淡淡道，“你可還記得，放出血豗的人，是誰？”
孟少依不知道明流是不是認出了韓子傾的身份，總之是被嚇了一跳，習慣性往禦玨身後縮了縮。
“我不記得了，我只能想起大塊頭講的這些事，其他的，都不記得。但我猜，應該跟那個蒙面男子是同一人吧。”
“蒙面男子，有何特點？”韓子傾不依不饒追問。
明流回憶了一下，“他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看不出有什麽特點，只能知道，是個瘦了吧唧的中年人。”
韓子傾眼神冷了一下，明流恐怕自己說錯話，一直往禦玨身後縮，與跟星樓對峙時堪比兩人。
孟少依看出韓子傾眼神不對，走到他身旁，剛想說點什麽，卻聽竹籬驚叫了一聲。
“星樓！”
擡頭一看，星樓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眼下竟生生被血漬鋪得滿滿當當。七竅流血，雙眼，鼻子，嘴巴，耳朵，無一處不往外淌血。
而且，看這血流的趨勢，有種血不流盡不會停的意思。
明流冷哼了一聲，“早就說了，他這麽多天沒幹那個事，剛剛又跟我打了一架，能挺到現在才七竅流血，我都算他骨骼清奇。”
星樓才不管這小魚說什麽，他現在整個身子都軟趴趴地貼在竹籬身上，手也不安分地捏著對方細軟的腰，誰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虛弱還是想趁機占便宜。
竹籬想拉開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卻聽星樓低低咳嗽了幾聲，口中的鮮血隨之噴在了自己的衣服上，嘆了口氣，只好作罷。
“怎麽樣才能救他？”
明流將星樓的一切看在眼裏，似乎知道他是在做戲，不由嗤之以鼻，哼笑一聲，道，“這還不簡單，趕緊把他送下山，去風月樓隨便找幾個女的不就完了，最好快點，晚了他可就沒命了。”
明流話剛一說完，竹籬便將星樓半扶半拖著帶走了。
明流在做魚的時候，一直看著兩人吵架，自然而然便以為竹籬是很討厭星樓的。所以他這樣建議，也是想竹籬趕緊把星樓送下山，如果，他知道他這樣提議之後會發生何事，一定會後悔自己當時說了這番話吧。
竹籬和星樓走後，明流擡頭看了看韓子傾，始終有些害怕，便拉著禦玨匆匆離開了。
等人都走了，四周頓時安靜下來，此時距離天亮還有段時間，涼風瑟瑟，孟少依隨著寒風打了兩個噴嚏。
韓子傾的思緒也重新被拉了回來，他回身握住孟少依的手，淡淡道，“我送你回去。”
孟少依感覺被握著的那只手熱得發燙，他壓下心頭悸動，問道，“師兄，這麽晚了，你怎麽會來？”
“聽到聲音，出來看看。”
孟少依點點頭應和著，“也對，這裏離你房間很近。既然如此，那我不回去了，去你房間待到天亮，可以嗎？”
兩人多日沒見了，說實話，孟少依還真有點想念七師兄，也想過去找他，但一來沒什麽合適的理由，二來自從上次聖魂珠事件後，莫錦年對他越發苛刻，只要是他授課，就會將自己留下，表面說是單獨指導，實際卻是各種刁難責罰。
還多次警告自己，離他妹妹莫錦城遠一點。
韓子傾沒拒絕，牽著他往自己房間走。
七師兄的房間依舊幹凈簡潔，一進門，韓子傾便給孟少依倒了杯熱水，看他捧著杯子坐下後，開口道，“我打算去祭谷城走一趟。”
孟少依本來正捧著杯子喝水，聽到他的話，手一滯，杯裏的水全灑了出來，水流過下頷、脖頸，鉆進衣領中。
韓子傾走過去，拿大拇指替他擦掉了臉上脖子上的水，低頭看了眼他白皙而分明的鎖骨，鎖骨上正掛著透明的水珠，正要伸手去擦，被孟少依握著手腕制止了。
察覺到韓子傾的視線從鎖骨移到他的臉上，孟少依不由輕咳了一聲，起身隨手撣了撣，道，“沒事，一會兒就幹了。師兄，你說你去祭谷城，去做什麽？什麽時候去？”
韓子傾收回手也收回了視線，淡淡回道，“如果，那個蒙面男子就是放出血豗的人，那鳳凰便是被人陷害的，我想知道真相。”
說到這裏時，他眼神中浮現出濃重的殺意。
“我要讓所有的參與者，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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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玨把少年帶了回去。
他從床底的瓦缸中拿出所有積蓄，帶少年看了大夫，買了藥。
在他無微不至的照顧下，少年昏睡了幾天就蘇醒了。
醒來第一句話，他說，“這什麽鬼地方，硌死本太子了。”
禦玨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對，對不起。”
少年看著眼前比他高了一個頭但看臉卻十分稚嫩的小孩，又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一圈又一圈包紮著傷口的麻布，才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
“餵，是你救了我嗎？”
禦玨點點頭，沒說話。
他向來不善言辭。
少年盯著禦玨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最終放下眼中戒備，道，“謝了，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等本太子回宮了，定有重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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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禦玨。”
“多大了？”
“12歲。”
禦玨在明流身旁坐下後，明流一偏頭便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吃啥了，12歲長這麽高。”
他一條蛟龍，化成人形竟然還沒一個12歲小孩子高，想想覺得有點憋屈。
禦玨繃直了身子，有點不自在也有點不敢動。
“就，正常吃飯。”
在回答了明流問的那些有的沒的後，禦玨沒忍住，也問了他問題。
“你的傷，怎麽弄的？”
明流閉眼回憶了一下，嘖了一聲，回道，“海對面有個叫祭谷城的地方，那城下鎮壓著一只兇獸名為血豗，有人偷偷把它放出來被我看到了，他想殺我滅口。幸好我識水性，逃到了海裏，不然可能真沒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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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流擡起頭，滴溜溜的大眼睛盯著他看，“大塊頭弟弟，短時間內他是不會放過我了，我先在你這裏避一避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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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流見他答應，安安穩穩靠回他的肩膀，懶洋洋道，“放心，雖然你這裏破舊了些，但本太子適應能力很強的。”
於是，明流就這樣在禦玨家裏大搖大擺住下了。
禦玨白天依舊上山砍柴，與以往不同的是，晚上回去時，燈是亮的，而家裏有人在等著他。
他們都以為，這樣安穩的日子可以過很久很久。直到那天，禦玨回到家，入目第一眼，就看到明流被一個身穿長袍臉上蒙著黑布的男子一把匕首插進了心臟。
看到禦玨，那蒙面男子抽出匕首，一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血噴了滿地，明流手捂著傷口，張嘴想要說什麽，卻根本沒辦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禦玨也沒說什麽多餘的話，他抱著明流趕去求醫，他跑遍了村裏所有的醫館，該說的說了，該求的求了，但是沒有一個醫館肯接。
郎中們搖著頭，一邊趕人一邊道，“走吧走吧，傷在要害，已經沒救了。”
明流的血快流盡了，靈識也開始渙散，禦玨知道，快沒有時間了。
他將明流平放在床上，開始打包行李，打算帶明流去京城找那些有名的大夫。
也不知道能不能見得到那些有名的大夫，何況自己身無分文。
這一翻，竟翻到了一個小葫蘆。正是當年那個仙女姐姐送他的葫蘆。
記憶一下子湧上來，禦玨想起仙女姐姐說過，此藥可保命。急忙倒出那粒藥，餵給了床上奄奄一息的明流。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服藥以後的明流，竟在他眼皮底下變成了一條小魚。
一條周身散發著淡淡的綠光，明亮乖巧的小魚。
但是好在，還活著。
只要還活著，他一定能找到方法，讓他變回人類。
這之後，禦玨帶著魚四處尋找方法，也知道了明流的身世。
原來，明流是蛟龍，是水域之主。即便什麽都不做，也只需三千年，明流就能從一條巴掌大的小魚再化成蛟龍。
但禦玨等不了三千年。
那天，他將明流放入池水中的時候，不小心把仙女姐姐給的葫蘆也掉了進去，再撈起時，他看到葫蘆上浮現出了三個字：芳華山。
於是，在明流變成魚的第五年，禦玨去了芳華山拜師，也開始四處搜羅增長靈力的藥。
這才有了如今的事。
明流聽他講完，緊皺的眉依然沒有放松下來。
他的確是想起來了。
擡頭看了眼不遠處的竹籬，無聲嘆了口氣。眼下這個形勢，自己恐怕是沒辦法帶他走了。
又看了眼禦玨，這個他曾以人類形態與之朝夕相處了一年，如今越發高大可靠的男人。
良久後，拉著禦玨的手，睜大眼睛，懇切道，
“大塊頭，你願意跟我回水下宮殿嗎？”
禦玨看著他炯炯有神的雙眼，輕輕搖了搖頭，“如果是報恩的話，我不需要。”
明流眼神瞬間黯淡下去，想要松開手，卻被禦玨握住了，他又補充道，“但如果是為了陪你，那我可以。”
兩人還欲再說些什麽，一直攥著孟少依的那只手松了開來，韓子傾上前兩步，走到明流身前，淡淡道，“你可還記得，放出血豗的人，是誰？”
孟少依不知道明流是不是認出了韓子傾的身份，總之是被嚇了一跳，習慣性往禦玨身後縮了縮。
“我不記得了，我只能想起大塊頭講的這些事，其他的，都不記得。但我猜，應該跟那個蒙面男子是同一人吧。”
“蒙面男子，有何特點？”韓子傾不依不饒追問。
明流回憶了一下，“他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看不出有什麽特點，只能知道，是個瘦了吧唧的中年人。”
韓子傾眼神冷了一下，明流恐怕自己說錯話，一直往禦玨身後縮，與跟星樓對峙時堪比兩人。
孟少依看出韓子傾眼神不對，走到他身旁，剛想說點什麽，卻聽竹籬驚叫了一聲。
“星樓！”
擡頭一看，星樓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眼下竟生生被血漬鋪得滿滿當當。七竅流血，雙眼，鼻子，嘴巴，耳朵，無一處不往外淌血。
而且，看這血流的趨勢，有種血不流盡不會停的意思。
明流冷哼了一聲，“早就說了，他這麽多天沒幹那個事，剛剛又跟我打了一架，能挺到現在才七竅流血，我都算他骨骼清奇。”
星樓才不管這小魚說什麽，他現在整個身子都軟趴趴地貼在竹籬身上，手也不安分地捏著對方細軟的腰，誰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虛弱還是想趁機占便宜。
竹籬想拉開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卻聽星樓低低咳嗽了幾聲，口中的鮮血隨之噴在了自己的衣服上，嘆了口氣，只好作罷。
“怎麽樣才能救他？”
明流將星樓的一切看在眼裏，似乎知道他是在做戲，不由嗤之以鼻，哼笑一聲，道，“這還不簡單，趕緊把他送下山，去風月樓隨便找幾個女的不就完了，最好快點，晚了他可就沒命了。”
明流話剛一說完，竹籬便將星樓半扶半拖著帶走了。
明流在做魚的時候，一直看著兩人吵架，自然而然便以為竹籬是很討厭星樓的。所以他這樣建議，也是想竹籬趕緊把星樓送下山，如果，他知道他這樣提議之後會發生何事，一定會後悔自己當時說了這番話吧。
竹籬和星樓走後，明流擡頭看了看韓子傾，始終有些害怕，便拉著禦玨匆匆離開了。
等人都走了，四周頓時安靜下來，此時距離天亮還有段時間，涼風瑟瑟，孟少依隨著寒風打了兩個噴嚏。
韓子傾的思緒也重新被拉了回來，他回身握住孟少依的手，淡淡道，“我送你回去。”
孟少依感覺被握著的那只手熱得發燙，他壓下心頭悸動，問道，“師兄，這麽晚了，你怎麽會來？”
“聽到聲音，出來看看。”
孟少依點點頭應和著，“也對，這裏離你房間很近。既然如此，那我不回去了，去你房間待到天亮，可以嗎？”
兩人多日沒見了，說實話，孟少依還真有點想念七師兄，也想過去找他，但一來沒什麽合適的理由，二來自從上次聖魂珠事件後，莫錦年對他越發苛刻，只要是他授課，就會將自己留下，表面說是單獨指導，實際卻是各種刁難責罰。
還多次警告自己，離他妹妹莫錦城遠一點。
韓子傾沒拒絕，牽著他往自己房間走。
七師兄的房間依舊幹凈簡潔，一進門，韓子傾便給孟少依倒了杯熱水，看他捧著杯子坐下後，開口道，“我打算去祭谷城走一趟。”
孟少依本來正捧著杯子喝水，聽到他的話，手一滯，杯裏的水全灑了出來，水流過下頷、脖頸，鉆進衣領中。
韓子傾走過去，拿大拇指替他擦掉了臉上脖子上的水，低頭看了眼他白皙而分明的鎖骨，鎖骨上正掛著透明的水珠，正要伸手去擦，被孟少依握著手腕制止了。
察覺到韓子傾的視線從鎖骨移到他的臉上，孟少依不由輕咳了一聲，起身隨手撣了撣，道，“沒事，一會兒就幹了。師兄，你說你去祭谷城，去做什麽？什麽時候去？”
韓子傾收回手也收回了視線，淡淡回道，“如果，那個蒙面男子就是放出血豗的人，那鳳凰便是被人陷害的，我想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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